红枣回过神,嗓子有点哑,“妈,结婚的照片,等我回家整理好,一起给你看吧。”
“好好,不急,”俞桐在她头发上摸了下,“喜欢吃辣的是吧,我也喜欢,咱们今天都点川菜。”
红枣知道婆婆疼她,但——
“妈,他胃不好,再加点清淡的。”
俞桐说:“他那是喝酒喝出来的胃病,对酒精敏感,别再喝酒就行,再说这都好长时间了,辣的偶尔吃点没大事。”
喝酒喝出来的?
红枣难以置信,“他……”
“你不知道?”俞桐发现自己成功转移了话题,调动起儿媳妇的兴趣,痛快地给她解惑,“大学有一年,参加什么高校联谊会,当天晚上喝酒喝到胃出血,送医院通知家属,我才知道。”
红枣双手倏地攥紧,“高校联谊会?”
俞桐点头,“问他为什么喝酒,到现在他也没告诉我,当时吓得我啊,唉……那次出院之后,他突然就魔怔了似的,假期都不回家,天天就知道学习,最后提前修满了学分毕业,出国待了好几年。”
有那么一会儿,红枣都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只觉得拼命地往下沉,沉到幽暗的谷底,再被下面倒立的尖刺扎满,又酸又疼,又闷又胀。
她细数着暗恋的日子走到今天。
他却在同样的时间线上,走更沉默孤独的路。
关于戴颂的所有节点,在此刻全数串联起来,扣成闭合的环,紧紧箍在红枣为他狂跳的心脏上。
包厢门轻声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