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落感受到屋里沉重的压抑:小太监又发哪门子脾气?饿的?还是受欺负了?

深更半夜的,又要她哄人。

“你怎么啦?”

闻言魏倾走近一点食指挑起霜落下巴,居高临下地审视她。魏倾一凑近,那股子腥味就更浓了。明明脸那样风华绝代,但人却腥的跟从鱼堆里爬出来似的。

霜落皱皱鼻头,小太监是杀鸡了还是宰羊了?她想躲,可魏倾给人的压迫感太重,霜落又怂了。

“我刚才去看了场戏。”魏倾摩梭着霜落下巴,嘴角扯出一个阴恻恻的笑:“皇帝砍了几个人,血从福宁殿流到正阳门,那场面真是壮观呢。”

托妙心姑姑的福,霜落现在一听到那人的名字就哆嗦。

“这就怕了?”魏倾轻蔑地笑了笑,真没出息,“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要是有一天皇上要杀的人是你,你这小身板估计没多少血,不出一个时辰便放干了。”

霜落莫名脑补了一出暴君割她喉咙放血的场景:脖颈开道口子,鲜血犹如工匠师傅浇花的水管哗哗直流,最后翻着白眼一命呜呼。

不是,她想这个干嘛?“你不要说这些,霜落胆子小不经吓。”

魏倾一晒,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知道你胆子小,我只是假设。假设有一天皇帝要你死,你会怎么做?死前会骂人吗?会逃吗?鬼魂会来索命吗?”

霜落很认真的想了想:帝王要人三更死肯定留不到五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要你死逃到哪里不是死?不过骂肯定要骂的,毕竟好端端的杀她做甚?

“你是不是吓糊涂了?”霜落摸摸魏倾额头,“倒是不烫,初次进宫头一回见吧。不怕不怕,以后见着躲着点免得做噩梦。宫里流血事件多,但只要咱们规规矩矩肯定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