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落本来就话多,一开口就刹不住车:“阴差阳错,我本来是要去当花魁娘子的。”

魏倾嗤笑一声:“你?花魁?那青楼是没女人了吗?”

“真的!”霜落语气认真极了:“荆门最大的青楼出价五两银子,说什么好好培养以后肯定当花魁,我爹拿着钱就跑了,我在青楼呆了三天又被卖给了人伢子。”

“为什么卖你?他们眼睛治好了?”

霜落有点委屈:“他们嫌我吃的多!我在家里饿惨了,到了青楼每顿六碗米饭三个馒头,那老鸨说我赔钱货转身就卖了。人伢子哭穷,说养得起我的只有一个地方,然后我就进宫了。”

说起往事霜落特别平静,一点也不难过。讲完这些她又憧憬了一下美好生活:“这宫里的美人啊,好吃的都没见识过呢,所以死不死的问题到七十岁再说吧。”

良久的沉默后,魏倾不甚在意地一笑:“我仇家多,七十岁也太为难我了。”

“啊——”霜落安抚说:“没事,我仇家也多。惜薪司的春花每年冬天总少给我两斤柴炭,我们见面恨不得打一架天天盼着对方早死呢。还有宝纱司的少监,那家伙特别抠门草纸恨不得循环用,所以谁没几个仇人呀,就为争口气也得好好活着看仇人比你早死。”

“有趣!”魏倾一晒,又觉得莫名。

他和这丫头说这么多做甚?不过一个浣衣局的丫头,正好对他的梦魇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