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稚怒目圆睁,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年宏的确是老了,他两侧的鬓角冒出不少银白色的头发,眼角也悄悄爬着几抹皱纹,他宠溺地拍拍年稚的肩膀,“你是我的女儿,这是骨子里变不了的,年稚,不管你再怎么恨我,只要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活着一天,你就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那你干脆现在就杀了我,不然,只要我还活着,总有一天,一定能亲手送你下地狱,为母亲,为那些无辜枉死的人报仇。”
年宏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仰天哈哈大笑,“小稚,你还是太天真了,知道吗,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他挥挥手,助手上前调出平板里的视频摆在年稚面前。视频里是几名身穿白大褂的人,正在给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做脑科手术。
整个视频的色调阴沉灰暗,透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是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年宏笑得阴森可怖,“没事,等你真正经历过一次,你就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了。”
他起身走近,站在年稚面前给他科普,“这是上个世纪国外的精神病院流行的手术,只要切断了你大脑里的神经,你就会变成一个无比听话的傀儡。小稚,你是我最完美的艺术品,这么优秀的基因,怎么能不流传下去呢?”
他的手慢慢滑过年稚的发丝,“你放心,爸爸会帮你把基因传递下去的,你现在不是个好女儿,我相信,你会当个好妈妈,比你母亲更好的妈妈。我,很期待那一天。”
年稚听完他的长篇大论,忽然笑了,她的脸上尽是对年宏的怜悯和嘲讽,“年宏,你这辈子活得可真可悲,跟外面爬着的动物,又有什么区别?”
“乖女儿,你就骂吧,好好珍惜现在,等做完手术,你就再也骂不成了。”
“年宏,善恶终有报!你以为你做了那么多恶事,真的能独善其身,继续你的美梦吗?你草菅人命,出卖国家,连最亲密的家人都能下得去毒手,我告诉你,不可能!就算这次你逃得过,夜半梦回的时候,你真的不怕有人来索你的命吗?”
年宏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他忽然捧腹大笑,最后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索命?我这个人,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如果有什么东西回来找我,尽管来就好了呀。我既然能杀了他们一次,也能杀第二次,看看最后是他们怕我,还是我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