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拂云照做,她没有拒绝的资本,更不能得罪面前人。既然来了,既然这一面见了,她就要借此机会弄清楚李忻对殷家谋逆案的态度,这决定她下一步要怎么走。
她上前两步,福了一礼:“殿下恕罪,奴腿上带伤不能起舞。”仪态谦恭温顺。
李忻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同样一张脸,为何性情天差地别,无半分那个霸道姑娘影子。
望着面前人虚浮无力的左腿,他冷淡地嗯了一声,随手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口:“那就唱段曲子吧!”顿了顿补充,“就唱《蒋园行》。”
殷拂云微愕,她虽然幼年随师学过琴曲,但在音律上并无天赋,后来去了南境军中,所熟悉的不是军歌、战歌便是简单的南境小调,这首曲调极难的华阳名曲《蒋园行》她一直唱不好,倒是妹妹唱得最好,当年在太后跟前李忻听妹妹唱过,还赞不绝口。
若是她开口,必然漏痕迹。
她又福了一礼告罪:“奴多年未唱,已忘了曲调。”
李忻疑惑望着她,敛眉垂眸,连说话都是细语温柔,可拒绝的话却说得果断。他愣了须臾,霍地笑了下:“舞不能舞,曲也唱不得,那来做什么?让本王看你这副苦样?”
殷拂云再次告罪,垂首不言,一副犯了事被教训的丫头,既委屈又害怕。
李忻看了她一阵,心中有些不悦,语气不耐烦:“棋还会下吗?”
下棋殷拂云还是擅长的,已经推脱两次,再推脱难免显得故意,惹怒了对方对她并无好处。
施礼道:“愿陪殿下对弈。”借下棋也可一窥对方性情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