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众人都睡了,隔壁忽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喘,屋内的人都被吵醒,白姝怒道:“要死不死的,搅人好梦。”拉着被子蒙住头。
“不如死了算了!”姚瑶也跟着抱怨一句。
隔壁的咳嗽声一阵接着一阵不断,还掺杂着说话的声音,四人被吵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白姝忍无可忍抬手捶了几下床头墙壁骂道:“别咳了!”毫无用处。
殷拂云准备起身去瞧瞧情况,兰溪先她一步:“我去隔壁看看。”摇头叹息一声披衣出去。
好一阵,隔壁的咳嗽声渐渐小了,反而说话声越来越大,甚至惊呼,还有人夺门跑了出去。
定是情况严重。殷拂云也披衣过去。
进门一股霉烂的刺鼻味道,屋内一侧木凳上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床上女子半靠在床头妇人身上,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躺着之人脸色黄中带黑,透着死气。双眼闭着,嘴角挂着血迹,咳嗽声也变得有气无力。
“什么病?”殷拂云问。
“发烧。”妇人道。
发烧哪里会咳血?定是还有别的病症。殷拂云近前一步细瞧,女子颧骨突出,眼窝深陷,脸上手上瘦得只剩下一层皮,模样骇人,这是久病的症状。
她扫了眼一圈,只有大一点的姑娘不在,刚刚跑出去的应该是她,想必是去请军医的,只是要无功而返了。
女营哪里是她们随便出入的地方,更何况是深夜请军医,守卫士兵必不会让她出去。营妓微如蝼蚁,守卫兵更不会帮她连夜去请。
面前女子这情况,不知能不能挨得住。
许久,跑出去的姑娘哭着回来,扶着腰拖着腿,应是被守卫士兵教训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