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死是活她可以不管,但如果是在李宅门前出了事,李忻必受牵连。
卫国公如今是陛下跟前人,而李忻恰恰是陛下心头刺。乔嘉木出事,正是给了朝中某些臣子攻讦李忻的把柄。
“劳烦闻将军请人将他带进来吧!”
殷拂云避开李忻,在跨院的亭子里等乔嘉木。
他冒雨踏进来,浑身湿透,打湿的鬓发贴着脸颊脖颈,让本就清瘦的脸颊显得凹陷。眼底乌青,唇色发紫,身子在微微颤抖,显然冻得很了。
人人惊叹的华阳第一公子,任谁会想到他如今狼狈至此,像个丧家之犬。
“想说什么就说吧,说完就走。”
乔嘉木没有开口,立在亭子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直直盯着她,如站在李宅门前一样,像个泥塑的人像。
殷拂云有些不耐烦:“若是无话可说,就出府。”说完起身欲走。
“霁云……”乔嘉木低哑地唤了声,声音苍老无力,双目却未从她的脸上移开半分。
殷拂云停下步子回望着他,虽然双眼布满血丝,但眼神依旧清明,望着她像望着一件从未见过的珍宝,细细打量细细探究,似乎要将她看穿看透,把每一个毛孔都刻进眸中。
“说吧!”她冷声道,对于这样的目光,她很不喜,态度也越发冷淡。
乔嘉木这才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一点点转到她放在腹部的双手,又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手看,像是那双手有什么不同之处。
看着看着乔嘉木忽然泪如泉涌,渐渐哭出声来,最后变成嚎啕大哭,全身颤抖跌跪在地,抱着头哭得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