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她发的疯还少吗?
最疯的他都见过,这点怒气算得了什么。
许久,茶厅的门打开兰溪走出来,面容平静,目光淡淡,转头望向殷拂云那张易容后的面庞,垂眸笑了下,却满脸无奈,提着裙子走下石阶朝西厢去。
殷拂云被她整得懵了。但,没事就好。
李忻走到门前,也朝她望过来,已经没有了怒气,倒是与兰溪相同亦是一脸无奈,皱着眉头低声骂道:“不知什么能入你的心。”
一句话让殷拂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回军营。”李忻大踏步离开。
一路上,李忻都是策马在前,殷拂云在后方一丈左右距离跟着。
日已落在山头,晚霞一层层铺开,绚烂夺目。金色的霞光照着脸颊像镀了一层金粉。晚风带着凉意,灌进衣领和袖口。
她迎风呛了一口,连连咳嗽,马蹄也慢了些。
李忻回头迁就她放慢速度,扫了眼她脖颈处一道伤口,斥责:“伤未好竟敢夜探书房,活该!”
最后两个字声音骂得很低,她还是听到,不满地斜了他一眼。
到北境军营时太阳已经落山,最后的一点余晖也褪去。
李忻刚回到营房,闻邯便过来回禀昨今两日军中的事务,瞧见李忻身边一身男子便衣的小兵,打量了一眼,并未见过,更非郡王亲卫。
殷拂云抱拳施了一礼,并未开口。
李忻示意闻邯道:“本王最近身体不适,留个人贴身伺候,你待会让人将偏室收拾一下。”
闻邯将面前小兵仔细瞧了一遍,看出了端倪来,昨日不吭一声离开军营至此时方回,原来是回城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