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拂云微惊,顿住步子,看着他不似之前提到退婚之事就是满腔愤怒和怨恨,这才跟着他迈进后室。
李忻察觉到身后之人的异样,自顾在小桌边坐下,望了眼桌上一套奔驰的木马摆件,这是他这几日让人雕刻的,准备送给殷拂云。
年少时的殷拂云不喜欢娃娃或者猫兔这些小动物的手工雕刻,尤为喜欢马,闺房内到处都是这样的摆件,像个男孩子的房间。
他伸手将摆件拉到面前,一边擦拭浮尘一边侧头望着殷拂云笑问:“我当年在你心中就那么不堪吗?”
如此心平气和的谈论当年拒婚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殷拂云着实意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不是暴风雨前的祥和,又想开始折腾。
她没有回答。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她也不想重提,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若是激怒面前人,对她来说是个麻烦。
李忻却似乎很想知道答案,一直盯着她,满眼期待她的回答。
僵持了片刻,殷拂云终是耗不过李忻,败下阵来。
她深呼吸一口,回道:“殿下这些年变了很多,越来越有孝章太子当年的风采。”
李忻笑了,不正面回答,看来当年自己的确不堪。
回想少年时候的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文不成武不就,也没有官职在身,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京城的贵公子那么多,文武双全者一抓一大把,他怕是最不起眼的那个。
之所以能够与她亲近,大概是因为自己死皮赖脸,没事就缠着她。
他收回目光,让殷拂云在对面坐下,问道:“你可曾喜欢过我——少年时的我!”
殷拂云愣住,这问题太突兀,慢慢抬眼望着他的神色,一本正经,不似随口问,也没有半分不愉快,好似认认真真同她聊一件严肃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