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这是你给自己起的名字吗?我是希斯莉,你知道的。

——你也很漂亮。

肯放慢脚步,他手心温热,希斯莉指尖滚烫。两个希斯莉拥有着相同的审美观念,透过面具的孔隙,他凝视着希斯莉在路灯下笑意盈盈的面容,让她能够“看见”自己的脸。

肯的意识像山林间一阵清爽的夜风,没有闻多了会让人感到腻烦的花香,只是一望无际的幽深和平静。

现在,希斯莉被纵容地包裹进了温柔的夜晚。

这是她的梦,所以她还长着原来的脸,原来的身材。这并不奇怪,希斯莉对镜子里看了二十多年的熟悉五官也没什么感想,但习惯了平视,忽然站在肯的视角来看,她发现自己显得有些过于纤细了。

…肯是不是只要一只手就可以把她举起来?能举多久?

一个希斯莉的想法忽然脱缰,下一刻,就是两个希斯莉手心扣着手心,一起胡思乱想起来。

……直到肯出于体贴,抢先打断了希斯莉跃跃欲试的好奇心。

——你在发热,希斯莉,不要冒险。

他就像一个真正的恋人那样劝慰。

是啊。

希斯莉沉默了一会,放低了声音。

但我已经死了。

肯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握紧了她的手,握得那么紧,像是一种承诺。可说实话,希斯莉并不担心肯能不能生活下去,她知道自己的皮肤在微微发着热,走路也不算非常平稳,她只能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那样生活。

努力忽视掉让她感到窒息的痊愈期,希斯莉转念又想,肯比她的感官要灵敏更多,只是站在原地,他却更可以融进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