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挑的花,它们很漂亮。”希斯莉乖乖答。

她看见黑寡妇到底也存了她的电话号码。

两个超级英雄都觉得自己不会有机会拨打这个电话,但确实,他们认真在联系人那一栏写下了希斯莉的名字。知恩图报的好孩子是讨人喜欢的,假如希斯莉能看到他们两个头顶上方,好感条在她这么说过一次后瞬间就能得到双倍加成。

然后娜塔莎走出病房,接了个电话,护士走进来,给希斯莉挂吊水。史蒂夫向希斯莉告别,他嘱咐她养好身体,按时吃饭。希斯莉一一应下。

病房又空了。

希斯莉靠在雪白的枕头上,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药水冰冷,流进血管,有隐约的疼痛和酸胀,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她不去盯着右手背里那根让她胆寒的长针,转而看着自己的左手背。

她的手乍一看毫无问题,然而静脉所在的一小条皮肤上满是针孔留下的疤痕,时间太过久远,可它们依然清晰地泛白,一长串一长串挤在一起,有四五十个。

希斯莉都不需要数,她记得右手背上的有更多。

“我以前也经常生病。”她自言自语道,“都要靠我自己撑过去,我自己打电话给医院,订出租车,买药吃。我每次都安慰自己会没事的,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所以今天我根本没想过有人会来看我,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