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她问,“那我可以有一盏小夜灯吗?”

“可以。”话题转换的非常迅速,但布鲁斯还是说,“什么样的小夜灯都可以,但为什么是小夜灯?”

“爸爸不需要小夜灯吗?”希斯莉歪头看他,像只专心致志的傻乎乎的小猫咪。绿灯亮了,在一群离弦箭一样窜出去的车里,兰博基尼也被布鲁斯开出一手能在车顶放水杯的稳。希斯莉注意到,她又开心的笑起来,也就不计较老父亲祖传的口是心非了。

“爸爸不需要。希斯莉想要小夜灯亮起做什么?”布鲁斯语气平和地回答了她,他的腔调变得更温柔和遥远,是那种奇怪的套话语气,但并不讨厌。

希斯莉能理解自己老父亲满腔担忧的脑回路,所以她假装自己有入套。

我经常半夜要起来呀。”她无比坦诚地回答,“我要起来测体温,吃药,穿衣服,或者给自己打救护车电话,没有夜灯就不行了。养我是很麻烦的一件事,爸爸,你真的想好了吗?”

“而且电费很贵。”在车内短暂的沉默中,希斯莉想了想,又补充道。

视频和现实确实有很大差距。

布鲁斯被这记毫不含蓄的直球砸得哑口无言。

希斯莉,我什么都不能保证。这是布鲁斯脑内的第一个想法,但他发现,弯弯绕绕的话很难说出口。希斯莉在盯着他看,是那种名贵小猫咪看着爱的人的可爱眼神。她考虑了风险,认真记住了家庭成员的名字,毫无芥蒂地接受了他们的突然出现,而现在,他的小女儿只是在问他,想好了吗,还是没有?要我留下吗?还是要我离开?

“我想好了。”

布鲁斯最后艰涩的说道。

“真的?”希斯莉轻轻晃着纤细的小腿,“爸爸,不用担心我哦,在纽约,肯也可以照顾我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