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她在睡过去之前想,加布里埃尔太会了!
“达米安,你又在移动了。”
耳机里传来红罗宾满怀迷惑的声音,达米安不去理会, 噌噌噌爬上废弃良久的阳台,踩着边沿攀住另一边的窗棂,像灵活而无声的豹子落在平台上。
不需要提姆提醒, 他自己就注意到了景物的细微差别。
小心。达米安在心里对自己说, 事出反常。他一边这样想着, 沸腾的战意却在他的血液中蔓延。
但天台上什么都没有。
水泥地上到处都是血, 仿佛一场杀戮真人秀。
在灯光的映衬下, 天台边缘成了模糊不清的暗影, 一个纤细的背影就在那边缘的暗影里,她坐在椅子中,一动不动。
达米安走向那个背影。
他看见希斯莉凌乱的黑发、希斯莉细弱到他一手就能掰断的腕骨,钻石手链正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折射出微弱的光芒,上面沾着血。
绷带被拆开后,血从她的伤里流出来,又再次凝固,麻绳嵌入她手腕上的创口,捆得她连指尖都泛起青白。
这个场景漂亮又骇人,像一只破茧失败的蝴蝶尸体。
而她低垂着头,达米安连她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哦,不。”
他听见耳机里提姆苦涩的低语。
达米安望着这个名义上的姐姐,慢慢伸出手,摁上她的脖颈。
她的皮肤比金属还要冰凉,然而他还是耐心的等了一会,把自己的呼吸调整到最缓,终于摸到了那点微弱到仿佛幻觉的跳动。
小小的、轻轻的,仿佛寒风中之后的一点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