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被推开,木地板在老人沉重的脚步声下吱嘎作响。伍德先生没有开灯,他似乎是在这片黑暗中沉默的站着,站定了。

亚巴顿等了一会,忽然等到伍德先生开口说话。

“出来吧。”

有一瞬间,披着山羊皮的希斯莉毛骨悚然,还以为伍德先生发现他了,整个人吓到炸毛,直到他听见了伍德先生口中念叨的名字。

“爱莲娜?”伍德先生自言自语道,“唔,该死的,你跑到哪里去了?”

一阵桌椅碰撞的声音。伍德先生似乎推到了什么柜子。

“亲爱的,你在这啊。”他又说。

躲在窗帘后偷听的亚巴顿:?

是他越听越不对劲,还是伍德先生果然越说越不对劲?

如果亚巴顿听得没错的话,他应该是和卧室里的什么人聊上了。

但卧室里根本就空无一人。

没有人回答他,没有人在那里,亚巴顿对此很确定,如果有灵魂在那里——哪怕只是残魂,他也会发现的。

可如果是为了纪念亡妻,一般人自言自语两句就算了,不会自问自答。

窗帘外传来亲吻了一下的声音。亚巴顿听得很清楚,这个吻像是吻到了皮肤上。

“早点睡觉吧,爱莲娜。”伍德先生的声音压低了,断断续续道,“我要关灯了,是的,雷雨天应当关灯……”

他脚步沉重地上了床,海绵床垫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再一次恢复了安静。

而亚巴顿静静立在窗帘后,腰贴着冰凉的窗框,意识到了一件事。

伍德先生应当出现了幻觉。

换一种说法就是,他可能已经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