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找加布里埃尔吧。”希斯莉恢复好心情,提议道,“他给了我地址。”
“另一个你?”
格雷伯爵接过她手中的纸条,展开看了一眼。
“唔。”希斯莉点了点头。
在实验室曾经的科研人员面前,她没有任何东西可供隐瞒,更何况,希斯莉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瞒着格雷伯爵。
和老父亲的做派不同,从“希斯莉逃跑的那一天,他几乎单枪匹马杀翻了整个研究所”这点来看,格雷伯爵对她马甲的接受程度相当之高。
“这样很好。”
果然,她刚刚想到这里,他下一秒就宽慰地赞赏道,“就像是兄弟姐妹一样。”
“你不想责备我吗,叔叔?”
希斯莉被年长的男人重新背在背上,在一片困意上涌中,迷迷糊糊地问。
“………不。”
格雷伯爵的回答很轻,也很稳。
“宝贝,这世界才是荒谬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也从来都不是你的错误。”
在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小的孩子时,科研人员的领头人就被她的目光所慑。
他从来没有见过比那更纯净、更美丽的冰蓝色,即使疼痛袭来,即使被投入烈火中焚烧,即使被关在雪制的笼子里,那抹冰蓝色依旧天真烂漫,剔透如同冬日的湖面,反射出所有人类内心的丑恶。
——————而他就是注视着那冰蓝色,让良知重返胸膛,让愧疚的火焰无时不刻烧灼他的灵魂,直到心甘情愿成为她忠诚的护盾,永恒的港湾。
一个赎罪者,一个被烈火焚烧、却重新拥有了心脏的人。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