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中,希斯莉不由得感觉到,怀中这个男人是“父亲”的意识越发真实,如果说刚开始这个男人还没有半点特征,现在他已经从不知何时起穿上了西装,希斯莉可以摸到他身上厚厚的肌肉线条,也能看见他眼熟的下巴。

“…………”

她紧紧抿住唇瓣,避免一声绝望的哀叫从胸腔中迸发。

男人温热的血液沾在希斯莉手上,黏腻至极,又很快冰凉下去,大厅里没有灯,希斯莉根本看不清除此之外他还伤到了那里。

忍着眼泪,希斯莉重新站了起来,朝着黑暗中的会客厅小步奔去。

这扇门也虚掩着,腐臭的味道正在从里面发出,希斯莉的余光可以看见一个男人坐在那里,和楼梯那边的“父亲”一样面目不清。

——————那是阿尔弗雷德。

希斯莉几乎下意识想到。

下一秒,那个低垂着头的男人就穿上了一身管家服饰。

希斯莉垂下眼帘,把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她避开了腐臭的尸体,转而拿起桌上的油灯,如同灵巧的燕子一样,倒退着离开了会客厅,转而跑向楼梯尽头躺在那里的温热尸体。

每一次,出现在会客厅的这盏油灯都不会撑上多久,希斯莉只能在它耗尽之前尽快查看过尸体上面的伤痕。

果不其然,在油灯黯淡的光线下,希斯莉发现了一条被摔得骨折的腿。她即刻扯下桌布,将那条腿固定起来,又用裙摆擦去了“尸体”脸上的鲜血。

在检查到他的手肘时,油灯里的火焰晃了晃,忽然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