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刚刚还很迷糊的柳煦瞬间清醒,正声问道。
“九点左右吧。”
“……”
“你不要跟过去看看吗?”
柳煦猛地往沙发上一靠,眼镜没戴,胳膊横着遮住眼睛。心里在苦笑:我要跟过去看看吗?跟过去就又是另一片天了。
柳煦就像初夏的六月初里那朵栀子花,开了,很清雅的开了,但却不是柳絮儿她可以一直看到最后的那朵花,她不是那个一直守着那朵花的人。
他就这么莫名的出现了,又奇怪的被柳絮儿主动的推开了自己的视线。
那天后来,小姨们醒来后,倒是唏嘘了很久,父母过世之后,小姨们一直都是很不舍这对兄妹的。嘴里不停的说着:“哎,这个傻孩子,回去参加毕业典礼叫小煦送一下就好了吗,她自己一个人可怎么回去哟,这边的车又不多,还一个人,昨晚上又那么晚才睡,早上五点多就醒了跟我说去外婆坟上看看去,说是去想想事情,你说一小孩怎么会有那么多烦恼,我就没怎么见过絮儿她笑过,小的时候她可是多喜人的一孩子啊,我姐她要是看到絮儿……”说着,小姨的眼泪又扑簌簌的往下掉了,小姨夫连忙上去拍了拍她肩膀。
而彼时,他们在吃着简单做的午餐,柳煦,默不作声的听着那席话,脸上没有哪怕一丝的变化,拿着手的筷子却一直停在那碗芋头红烧鸡的上方忘了移开,滞在那边很久很久,很久。
毕业典礼的参加,这是真。
柳絮儿直接就带着那包麻布,游移的去了学校,进了大礼堂。看周围的人哭笑吵闹,心里开始变得越发沉静。她心里暗暗的想:我好像真的要完了。可惜怎么办,真的不是本意。廖小碧今天倒是没有来跟自己说话,她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