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铁匠家那位假小子原来的房间。说是按照儿子的方式来养,的确比寻常女儿家的卧房大一些,东西很少,只有一个木柜,墙上还挂着锄头和木杆。炕上的床也很宽敞,足够一个人滚两圈,但如果是两个大男人挤在上面……那还是有些勉强的。

他叹了口气,只能忍忍了。

现在卧薪尝胆,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东山再起……

诸葛亮回到草棚时,有一只白鹤在等他。

它身形修长,脖颈纤细优雅,纯白的羽毛不沾半点尘埃,头颅微微低垂,很安静地靠在稻草边,仿若遗世独立的白衣佳人。

他不由愣了一下。

这是新快递员?

诸葛亮谨慎地走上前,那白鹤迈开大长腿,朝他靠近,将一扎卷起的信送过来。

那是一张粉色的信笺。

纸张边缘上黏了几朵细碎的花瓣,难以分辨是什么品种,又浸染过梅花的汁水,带着清幽的香气。

喜欢折腾风雅情趣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诸葛亮将卷纸展开来,准备阅读内容。

出乎他的意料,里面只留了一句诗,纸上大半的篇幅都被一副简笔画占据。

木炭的痕迹,笔法略显稚嫩青涩,但劲道深刻,线条清晰流畅,没有丝毫的停顿耽搁,洋洋洒洒一气呵成。

嗯,看出来很努力,但是画得有些抽象。

诸葛亮对着烛光努力辨认,看出来是一座山……或者说,是山脉。云雾缭绕,白雪皑皑,胡乱涂黑的部分,大约是阴影吧。

画中央还有一个黑团子,身后是长长的一串爪印。

自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