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一百多英镑是很多人辛苦一整年的工资,但也要区分是哪些人。难道你打算穿着工装胶鞋去博物馆,或是住到靠近东区的地带。我的上帝,如此选择,你将达西家的荣誉至于何处?”

言下之意,达西家往来的朋友必须也是在同一阶层。

这话却有些刺耳。不是所有人都含着金汤匙出生。东区怎么了,瞧不起低层民众吗?难道白教堂区就注定无法孕育出一位亿万富翁,或是操纵某个国家议会决策的幕后大佬?

玛丽并没有驳斥,难听的话是大实话。

以一般规律而言,假如不使用烧杀抢掠等手段,在高等学府设有门槛的时代,突破原生环境的束缚确实异常困难。会有例外,但也仅是千百万分之一。

“达西先生,你说得有些道理,不如让我们各退一步。”

玛丽心平气和地抛出解决方案,“慷慨如你,不妨将房子低价租给我一年,且为我保留优先购买权三年。三年内,如果我愿意按照市价买下它,你不会提出任何异议。”

以一般办事员的收入,一年至多两百英镑年薪。

哪怕不吃不喝不付房租,想要买下至少市值一两万英镑的住宅,这辈子不知道有没有可能。

玛丽提出三年买房,乍一听像是疯了。

达西却未讥讽,而是勉勉强强地说,“既然你坚持,我愿意尊重你的选择提议。房租就不必了,不妨今日入住。”

玛丽同意了,没有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