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里,这个笑容仿佛消融了柏林冬季的冷冽,也鬼使神差地让他想要一起勾起嘴角。

“下午好。”

玛丽笑着打破了沉默,“先生,您也是来欣赏屎壳郎推粪球的吗?”

正常人,谁会站在冷风中围观地上的虫子与动物粪便?

迈克罗夫特却点了点头,仿佛找到了极好的停留理由。

是希望观察大自然的想法让他停下了脚步,而不是因为猝不及防地重遇了某个人。

“很奇妙的昆虫,以粪便为食物,名副其实的大自然清道夫。”

迈克罗夫特朝语气自然,似乎人在校园,他就真好奇心满满的昆虫研究者。朝前几步来到花坛边,这会看清了地上两只黑色小虫卖力搬运食物的行为。

接下来五分钟,两人肩并肩站着。

居然认认真真地耐心欣赏了屎壳郎从的整个推粪过程,安安静静地没有打扰虫子,一直目送辛勤的屎壳郎们消失在花坛的另一侧。

屎壳郎们离开了,留下来的人类该做点什么?

如果还顶着罗曼夫人的身份,迈克罗夫特必然会在第一时间说句谢谢,谢谢明顿先生不遗余力地帮他把那些暗杀他的家伙们送上断头台。

但,不能说。

迈克罗夫特再也不会是罗曼夫人,那位已经死在了回国的归程上。死了就是死了,不该以任何形式诈尸出现。

玛丽率先开口,“我是马克·明顿。很荣幸认识您。尽管柏林大学有各式研究学者,但我还是第一次遇上一起围观屎壳郎推粪球的同好。请问怎么称呼?”

迈克罗夫特:重申一次,他没有成为动物学家的打算,请别给他按上奇怪的同好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