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罗夫特可不觉得这是有感而发。
别人不知内情,他却是亲手寄出了匿名信暗示了明顿先生,告之了自己没死的事实。
玛丽又道,“可惜没有那样一个消息,我等到的是法国报纸上的新闻,在海滩上捞到了罗曼夫人的残尸。
三月,我去过巴黎,最后和罗曼夫人的尸体见了一面。那真是太残忍了,是死无全尸。”
迈克罗夫特暗道他也看过,马修阁下找的尸体很不错,后期处理的效果也很逼真了。
但,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要说这些?二月中旬,报平安的匿名信就应该抵达了纽约,明顿先生应该很清楚尸体是假的。
即便之前不确定,此次柏林重遇之后还不确定吗?
迈克罗夫特确定一起看屎壳郎那天,明顿先生就是怀疑了他的身份。
正因如此,才会在提起罗曼夫人时故意加上‘亲爱的’前缀称呼,又是有意邀请一起喝下午茶,那些都是试探。
玛丽却仍然一脸怅然,继续沉浸在追忆旧爱的演出中。
“那具残尸遭遇了鲨鱼啃食,无从辨别其身前的致命伤所在。而我审问过作案的五个杀手,他们交代因为天色昏暗是一通扫射,并不确定子弹具体击中罗曼夫人身体的什么部位,只知道让其重伤落海了。”
说到此,玛丽收回茫然忧伤的目光,直视迈克罗夫特。
“至今,我都无法确定亲爱的罗曼夫人至死遭受过的具体伤害,连最起码的伤口位置都不清楚。您说是不是令人非常遗憾呢?“
绕了一圈,终是抛出了潜台词。
既然再见面,关心询问伤势情况是顺理成章的事。
偏偏,罗曼夫人的身份死透了。
玛丽又不能接问活着的那位伤在哪里,是否有旧伤未痊,或者有没有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