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还未来临,玻璃窗外已经是一片夜色,惨白的探照灯将起落坪上打的一片雪亮。不少旅客缩在凳子上补眠,或是一遍遍地查看腕上手表、重新整理自己的行李。
有人在大声地打电话,为起落坪的嘈杂更添了一分。优娜将肩上的披帛向上一提,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了些,歪斜地睡到了伊尔迷的怀里。
披帛之下,她只套了一条蕾丝织花的轻薄长裙,无袖的双臂露在晨夜交接时分的空气里,对寒冷的感觉格外敏锐。
“冷吗?”伊尔迷问她,“马上就要到飞艇上了,那里会好受一些。”
“嗯。”她无意识地点点头,向着温暖的源头钻得更深入了一点。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伊尔迷慢慢地笑起来。他伸手,抚了抚优娜的发顶,将她搂入了自己的怀中。柔软的丝绸披帛掠过指尖,触感一如她娇滑的肌肤。
这样很好。
伊尔迷直视着前方,目光漆黑而无波。
这样子,就很好了。
她能一直待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没有任何逃跑与违背他的征兆。就那样乖顺、驯服,依赖着他,也爱慕着他。
这是最完美不过的事情了。
眼前的旅客流动起来,是他们等候的飞艇到了。起落坪上的灯光大亮,行李箱轮子轱辘辘碾过地面,人们的交谈声闯入耳膜。
伊尔迷想,在遇到优娜之前,他可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变成这样——对一个并非家人的女人,产生如此强烈的占有欲,以至于到了想要将她囚禁起来的地步。
究其道理,是因为自己从来没碰见过一个人,对他露出温柔的笑容,真切地说着“您是我最爱的人”这种疯狂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