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地知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冲着他们轻微地一点头,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的场灼则和乙骨忧太站在一旁,平静地看着面前熊熊燃烧的咒力之火。他将火焰的燃烧范围控制得极稳,只灼伤咒力和咒灵,对人类的身体组织无碍,但即便如此,过咒咒灵和自身逸散的咒力虬结在一起,仍旧迸发出了几乎是分筋错骨一般的疼痛。
“我的咒力特性是‘燃烧’,这也算是天与咒缚的一种。”
的场灼一只手放在乙骨忧太的肩膀上,对方的体温似乎也比常人要稍微高上那么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咒力造成的特殊效果:“祓除咒灵的形式你已经看到了,虽然悟让我无论如何也要让我来一趟东京,但我想他应该是不希望让我真的对你用这种术式。”
“忧太……忧太。”
少年定定地站在原地,耳畔响起了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
里香。
“忧太,那样好痛。”
咒灵的声音断断续续,早就已经像是被加了几个滤波器一般失真,但他还是能够听出童年时少女的声线:“不想忧太也那样痛。”
——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先担心作为咒灵的自己吗?乙骨忧太有些心酸地想。他用右手抚摸上左手的戒指,声音轻缓,像是安抚又像是呢喃的爱语:“——放心吧,绝对不会让里香遭到这样的对待。”
明亮的咒力之火逐渐焚烧殆尽,倒在地上的村民们纷纷撑着手臂爬起来,看着自己历经疼痛却毫发无损的身体,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又想起他们这一行人是从山上完好无损地归来,一时之间怔忪莫宁,惶惑无几。伊地知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不远处的山路上,能看到公务车辆正排成一列向这里驶来,薄暮当中的车灯在盘山路上连成亮色的长蛇。
“打算怎么解决?”
的场灼随口一问,也没打算要到什么特别精确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