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一点一点抽出被压着的大半条腿,把对方重新扶倒在枕头上,这些动作他做得生疏极了——在三个人当中,往往是夏油杰担任照顾其他人的那个角色,像这种需要一个人面对醉酒五条悟的情况,确实是第一次发生。
……而且好重。
看起来明明是很匀称的体型,居然这么重,原来他平时直接从屋顶上往别人身上跳的时候已经用术式调整过自己的体重了吗?
的场灼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这些,好不容易把五条悟放平,又被对方突然伸手揽住了腰。那一刹那他甚至以为这人是故意的,但仔细观察过去,却就连白色的睫毛都纹丝不动。
重申一遍,他很少照顾人。
就算是在的场家,“不咒者”也会被视作超然而特殊的存在,和被时时刻刻观照的嫡子不同,大多数人对他的态度可以说是兼具尊敬与慎重,也正因如此,很难让他逮到什么机会真的去做这些事。
但现在他们当中的那个“大家长”正在家里陪伴自己的父母,的场灼就也只能手法生疏地帮忙给对方盖上被子,尽可能放轻了自己的动作。
甚至在这个过程中,他还很怀疑的思考了一下,是否应该把五条悟喊醒,在睡觉之前起来洗漱……但对方实在是睡得太死,整个人纹丝不动,小时候尝试了几声以后,的场灼终于宣告放弃。
……但这样很容易被暗杀吧。
的场灼陷入沉思。
他知道五条悟的悬赏很高,也知道无下限近乎毫无死角,但这个人现在看上去真的毫无防备,仿佛只消一瞬就能轻松杀死。半靠在床上的弓箭使伸出一只手打了个响指,手指间跳起一窜明亮的咒力之火,火焰在无声燃烧,而五条悟毫无反应。
也太没有紧张感了。
要是他真的听从其他人的叮嘱,要是他真的对六眼报以恶意,那说不定今晚过后,他就能靠着悬赏跻身于东京富豪排行榜当中的一员。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