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才是荣国府长房嫡孙,从前比不过贾珠,现在又抵不过宝玉,横竖都是比不过的。
贾家一门双公,昔年权势叫人眼红,如今后辈子孙不肖,一个顶用的都没有。
相比宁国府的脏乱臭,荣国府显然要好许多,但最有前途的贾珠一病而亡,荣国府里的后辈一个上进的都没有。
老太太总说宝玉像祖父,又是衔玉而诞,将来必有出息,可长到如今七八岁,还住在老太太的碧纱橱里,时常吃丫鬟嘴上的胭脂,这做派和他有什么不同?
贾琏的话虽然没说完,但那隐含不满的语气,足够林瑶补足后面他想说的话。
他还当贾琏天生不喜读书,不愿意上进,如今看来,倒像是被打击得狠了。
荣国府那位英年早逝的珠表哥他无缘得见,但也听太太提起过,似是刚满十四就中了秀才,宁荣二府之中,读书数他最有天分,就算是早年考中进士又辞官出家做道士的贾敬,也远不如他。
贾琏虽然圆滑,但只是为人处世,可不代表他读书也有那般天赋,可要说他蠢笨,应该也不至于连个秀才都考不出来。
除非是有贾珠做对比,让他丧失了考科举的信心,一门心思窝在家里当个二世祖。
“琏表哥如今尚且年轻,何不多花些心思在读书上,若是能得中,将来未必不能出人头地,”说着怕贾琏退缩,又补充道,“这男人若是不能鼎立门户,在妻子面前可是抬不起头来的,琏表哥如今应当深有体会才是。”
贾琏皱起眉,纠结半响,叹道,“我若有那个天分,哪里还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要我说,琏表哥不必妄自菲薄,”林瑶笑着道,“不瞒表哥,其实我今儿被老爷训了,老爷说琏表哥明日就要回京,让我来找你多说说话,想必是琏表哥身上有什么值得我学习的地方,老爷才会如此叮嘱我,你看,琏表哥你并非没有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