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很有气势的氛围,瞬间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偏偏梦鸠还诚恳的朝他提建议。
“就算身边都是男人,基本的卫生打扫也不能忽视。”
安德烈几度张口,前士兵老实的说道:“我们已经没有精力去在意这些。”
他们是从战场上回归的幽魂,是失去信仰的囚徒,自守护国家的信念被效忠的政客们亲手打破,他们这些人的生存本能就全部转变成了一件事——追逐死亡。
梦鸠平静的凝视着安德烈那张沧桑坚毅的面孔,淡色的眼眸透出微不可查的倦怠。
安德烈低下头,好像十字架前等待审判的信徒。
这个男人有做过什么吗?
神啊。
他杀过人。
他做过错事。
他的灵魂污浊不堪。
然而这一刻,梦鸠替他回答。
“他救过一个女孩,那是个可爱的菲律宾少女,只有十岁,笑起来会有两颗虎牙,他从爆炸后残留的废墟中,冒着巨大的风险救出了失去一只耳朵和眼睛的她。”
“他无数次走上战场,带领他的同伴,保护那片土地上的和平,以及身后平静生活的人们。”
“他为了自己的信仰献祭了一切,没有成婚没有妻子没有家庭没有亲人,他只有一群可以交付背后的生死之交。”
“在信仰上,他不曾背弃他的‘主’,在人格上,他无愧正直的理念为国家而战,在法律上,他触犯了杀人的大罪,但却是以国家的名义行使军人的职责。”
“这样一个人他有罪吗?”
“他无罪。”
不属于人世的妖怪为一名人类的士兵辩护,没有比这更滑稽的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