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崩溃至今,连作为人的底线都舍弃了,如今仅仅是依靠一个执念驱使着行动的安德烈睁大了充满虚伪冷静的眼眸。
梦鸠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正是那可憎可恨的神明给予自己的一道神启。
“为什么是现在?”他难以置信的叫道。
为什么不再早一点儿?
为什么不……
他眼中瞬间闪过许多情绪,一直到梦鸠合起手掌让那光芒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这个男人才冷静下来。
不是虚假的将疯狂尽数压制下来的冷静,而是真正的冷静了下来。
梦鸠之前就对他说过,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你疯了。
因为只有疯子才会向他人承诺那遥不可及的未来。
安德烈无疑就是这样做的。
可悲的家伙……
梦鸠想。
“我的身边为什么都是这种人呢?追逐着遥不可及的目标,对你们而言又有怎样的好处?”刚才原谅了对方一切罪恶的梦鸠忽然说出这样一段内容,然后好整以暇的望着目光冷凝的安德烈,好像不通世情的纯白神子,纯粹而孤高,以一种超越人情伦理的姿态讲述道:“死亡既是生命必不可少的完结,也是人类必须走完的过程,但却绝不应该作为逃避,休憩之所。”
“起码,在活着的时候,这是绝对不该被缩短的遥远彼方……”
“你如果只是想筑造‘坟墓’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