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真奈终于停下。等到屋内终于平静,而她急促的喘息声也慢慢平缓。
她撑着双手坐起来,呼了口气,又抬手揉了下眼睛,再歪着头看了下被子,就打算把这团东西再塞回去。
这一连串流畅的、充满了生命力的动作仿佛也终于给他僵硬的身体注入了活力。
她是活着的。她还说着。
然而面对她试图再次伪装自己的动作,他的心底蓦然升腾起一种怒火——不是对她,而是对自己,对这个自以为保护着她却根本没能做到的自己。
如果他今天没有跟过来,是不是要等到她真的死了他才会知道自己的失职?!
棉被上的血迹,还有她被血染红的嘴唇,都仿佛在嘲讽他的自以为是。
直到刚才她说你误会了。生动的表情、灵动的眼神、手心的温度,所有这些都和以往一般无二。
所以,是真的没事了吗。
他想再确认一遍,但说不出口。他一直都想保护她,也一直都自以为在保护她。而想要守护的东西,想要履行的职责,究竟如何是要自己去确认的。如果连亲自确认都做不到,那所谓的守护、所谓的责任根本就是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