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姆露。”

文车妖妃妆容冶艳,端坐金銮之上,露出来了笑容;酒吞童子抛起手中的酒葫芦,看过来的时候眼底像是有星辰划过;妖狐抖动着头顶的尖耳,虽然面上尽力的想要装出一副不虞的模样,但是他身后的尾巴还是将他给出卖了。

“利姆露殿下。”

木魅的枝叶上开始绽放出来一朵一朵的小花;犬神绕着他的腿转来转去、口中发出了欢快的吠叫声;河童缓缓的俯首、额头久久的贴在地面上不曾抬起;阴摩罗周身的火光影影绰绰,在主人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情况下跳动着过分愉快的节拍。

阔别千载,如今终于得以同您再度相见。

利姆露张了张嘴。

他惯来虽不能够说是能说会道,但是拜曾经的社畜生涯所赐,在真的有需要的时候,多少也会上那么一两句的场面话。

但是,利姆露想,无论见过多少次——无论面对过多少次,每每当他遇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都还是会忍不住失语和无所适从。

他们是那样的信任于他、将自己的一切、从生命到信仰,从信念到灵魂,全部都托付于他。

那是一份过于沉重的……却也会让利姆露觉得无比温暖的责任。

所有的设想与考量都不需要了。

面对这样的热忱,利姆露觉得自己唯一能够说得就只有……

“是。诸位安好。”他深吸了一口气,面上露出来了笑容,“我回来了。”

“老头子……那个……?”

奴良陆生站在滑瓢的身边,浓郁而又繁杂的妖力不断的从那边冲击过来,以至于身体在自我保护的本能之下,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维持人类的外形,而是逐渐展露出来了作为“妖”的那一部分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