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像打开了一汪泉眼,汩汩往外流着温泉水,热乎乎的,滚过心尖儿。
“娘,你,你早些歇息。”他支支吾吾地道,“我这个,晚点做也没关系的。”
罗衣哼笑一声,重新拿起针线:“我哪敢啊?我儿子要生气了怎么办?他可是一家之主,一旦生气了,不让我买粮买菜怎么办?我和女儿要喝西北风了哟!”
于有才给她羞得满面通红,急急道:“娘,儿子错了,您快些歇息。”
他一脸恳求地看着她,劝她赶紧歇息。
“就快做好了。”罗衣拂开他,“去睡,一觉醒来就有新荷包了。”
于有才劝不住她,想留下来陪她,又被她撵走。
他心里不安地回到屋里,觉得自己肯定会辗转反侧,没想到不多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
罗衣给于有才拴上一个绣着一丛青竹的荷包,又给小婉拴上一个绣着桂花的荷包,然后提着一沓纸,抱起小婉就往隔壁去了。
打开门看到是罗衣和小婉,周氏的眉头皱了皱,但随即又展开来:“嫂子有事吗?”
罗衣对她笑笑,把手里提着的一沓纸递过去:“昨日小婉弄坏了小卉的花样子,我也没有别的赔罪,便买了一沓纸,给小卉描花样子用。”
纸可不是便宜的东西,尤其是这样雪白的纸,周氏看了一眼,就立刻笑起来:“瞧嫂子说的,多见外?”
打开门,引着罗衣走了进去。
小婉挣扎着要下地,罗衣便把她放下来,又看向周氏问道:“小婉昨天一直很内疚,想给小卉道歉,小卉这会儿在家吗?”
不在家能在哪?周氏心想,但也明白罗衣的意思,如果小卉不想见小婉,就说她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