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怕什么?我当然是怕两位公子啊。”长青坐直了身体,一只手整理着散落的青丝。灯光下,她大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只留给人一个倔强的轮廓。
“两位公子夜闯问仙楼,不问缘由便将我放倒,手段如此粗暴,我怎能不怕?”
“手段粗暴?”杜筱宁举起自己那只被寿风包成粽子的手,神色莞尔地看向长青。
长青:“”
年轻丽人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随即又恢复如常。
她抿着红唇,不吭声。
要是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就罢了。
如今知道了她就是张清平五年前失踪的妹妹,那还怕什么?
外面雷电交加,风大雨大,杜筱宁心里却稳得一批。
杜筱宁:“张清平变成了杀人犯,你知道吗?”
长青:“”
杜筱宁:“他已过而立之年,这几年在汴京穷困潦倒,只能在任家村里当个私塾先生。任敏玲这个小姑娘长得漂亮,又能读书识字,张清平觉得若是娶了任敏玲,日后月下谈情,红袖添香岂不妙哉?谁知他求娶不成,恼羞成怒之下,便将任敏玲推下护城——”
“你说谎!”长青蓦地打断杜筱宁的话,她直勾勾地望向杜筱宁,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方才说过,任敏玲是自己跳进护城河去的。”
嗯?
心思还挺缜密。
这种时候,也并没有因为害怕乱了方寸。
杜筱宁对长青有些刮目相看。
“我说错了。”杜筱宁微笑,“任敏玲是被人推下护城河的。”
长青:“”
长青不说话,她只是安静地坐在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