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

说着再赌最后一次来着。

……可这种释然感,又是什么呢?

不远处,一直怯生生窝在大妖怪身边的那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终于还是小步跑着蹭了过来。

刚刚从冥道夺回性命的玲,学着阿芙拉,用同样的姿势、抱着膝盖坐在了草坪上。

她盯着天空看了一会儿,小小的脑袋一歪:

“月亮上,有什么呢?”

女孩小声的问。

看起来还有点儿放不开,但嗓音里的亲昵怎么也掩不住。

阿芙拉就笑着低下了头,一边揉了揉玲稍有些凌乱的头发,一边从随身清单里掏了瓶牛奶出来。

她插上吸管,教玲怎么把牛奶吸出来,一边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月亮上,有自己思念的人哦。”

阿芙拉微微笑着。

“父母啦,亲人啦,朋友啦,全部都在月亮上呢。”她用指腹擦了擦眼角,然后伸开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把嘴角往两边一拉――就是个完美的微笑,“那里有很美很美的宫殿,他们住在几十米那样高的楼房里,街道上奔驰着飞快的轿车,虽然空气可能不这样好,――总之,一定是在努力的露出笑容、安定平凡的生活着吧。”

玲似懂非懂的眨着眼睛,感同身受似的,皱了皱鼻子,眼里泛出水雾。

“不要露出这副表情啊,”阿芙拉轻轻说,用手指把女孩的泪水擦干。“虽然你或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泣……但是,我呀,已经很幸福了。”她弯着嘴角,“因为,你为我掉下了眼泪呢。”

她所眷恋和爱着的家人们,一定也有一句没一句的看着电视里的节目,相互埋怨着“为什么要买这种口味的月饼啊”、“不是你说要吃蛋黄的吗”、“胡说!那是阿芙拉要吃的啊。我啊,我可是枣泥派的。”――这样,一边唠叨着,一边把她那份月饼也吃个精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