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过自信了吗?认定自己可以在刀剑围攻中活下来?)

(还是……太轻忽自己的性命?)

(怎么会呢?)

(可是,这个审神者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都看透了些什么?)

话语在喉咙里滚过一圈,出口时变成了:

“你要证明你有利用的价值。”

(不对!)

(重点不在这里)

“你要……发誓,不做出损害刀剑付丧神的事。”

(不对!)

(这样一来、不就默认他要成为审神者了吗?!)

“你——”

(不对!)

(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唔。可以哦。”

而男人并不为髭切的自乱阵脚感到自得。他只是依旧站在那里,看透了一切似的、厌倦了一切似的、早早走到了结局似的,居高临下的,应允了这份冒犯。

“没问题。誓约可以,契约可以,随便什么、让你们放心的,都可以。”

“反正。”

(啊啊,又来了!)

(那个笑容,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做不成的。”

说是恶魔的低语也好、妖怪的吟咏也好。

在这一刻,髭切从背脊上感到一阵可怖的战栗。

(……可怕?!)

整个本丸,都在这份战栗下,陷入一片默然。

直到同样作为平安京刀剑的三日月宗近,慢吞吞向前走了一步。

这把天下最美之刃,温顺地垂下映有新月的眼睛。

“不需要您发誓。只是想要请教,新任主君——”

“名讳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