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侦宰一脸牙酸地撇开眼睛。过了两秒又转回来。

(不对啊!我才不喜欢吃鱼子呢!更别提寿喜烧了!每一天每一天、别随随便便做完料理就这么摆上来——)

(归根结底,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想吃东西啊。)

(精神上的厌食、生理上的病痛。)

(都没有人能看出来,那家伙胃痛的连碗都快端不住了吗?!)

这么想着的太宰治,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心底的吐槽,已经把身为首领的“那个人”,代以“那个家伙”的、不客气又有点微妙亲密感的称呼。

他只是觉得不爽。

讽刺般的不爽。

感同身受般的不爽。

(连那个家伙的疼痛/绝望都看不出来,还妄图留下他。)

(说什么是为了照料审神者、“爱”着审神者……哈哈。)

太宰治讥诮地弯起嘴唇。

在那个笑容里蕴藏着,曾经叫敌人万分恐惧的、深渊般黑暗的那一面。

(不自量力)

这个词语不经意间从脑海里闪现了。

但是,他并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短短三天,武侦宰带着股奇妙的欣慰感,看中也被逗得接二连三差点砸了联络器。

不过呢,无论如何,原定计划的审神者召集会议、还是展开了。

在其他弹幕凭感觉瞎猜,或者干脆放弃自己脑子的时候,首领太宰的布局在他眼前清晰展开。

(那些身陷棋局的审神者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对别人说出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一点一滴,聚拢起来,会诞生出一场多么华丽的演出。)

每一根木偶线、每一场操纵下的旋转、每一次轻飘飘摆放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