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强行矫正太宰治的作息时间过于痛苦。
同时折磨着两个人。
不知道丧失记忆之前这孩子到底过着怎样一种生活,他要么根本不睡,连淡淡的黑眼圈浮现出来、在那张小巧可爱的面孔上过于明显都不管,日常生活全靠寒冰般不可融化的理智支撑着、维持着清醒。
要么。太宰治就一睡不醒。
这两种模式交替在太宰生活中出现,没有被迫睁着眼到天明之前、琴酒都不知道今天究竟是哪一种更折磨人。
……或许,他现在知道了。
琴酒垂下眼睛,用他墨绿色的瞳孔盯了两秒太宰的房门。
他伸出手,在按下门把手的同时、已绷紧了腿部肌肉。
下一秒、
开门。
琴酒侧身一闪!
几不可闻的破空声传来。
小而尖锐的银针冲着眼睛刺来,被琴酒一手抓住了。
男人沉默地看了眼手里平平无奇的缝纫针,决定不去询问太宰治怎么在这栋安全屋、找到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什么时候买的这玩意儿了。
他也放弃去问这孩子到底拿什么东西开的锁了。
琴酒就这么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装在门上的小机关、又看了看摆在正对房门的书架上、明显计算好了高度与距离的手制弓弩。
就连琴酒,也不得不夸赞一下那个显然由安全屋里材料简陋拼成、哪怕明知道不可能伤到人也要故意恶心人一把的小道具。
……很好。今天这场战斗,是你先的。
琴酒心想。
他迈开长腿,几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床上蜷缩着、连半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的、小小的一团。
“该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