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太宰说。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并没有再问下去。
车内重新陷入沉默。
只有玻璃碎片偶尔落进急救箱里,发出轻轻的碰撞声。
出乎琴酒意料,他已经做好伤口被二次撕裂的准备了,可太宰处理创口竟意外娴熟。
清创、消毒。缝合……就算了,绷带倒是被这孩子玩的十足熟练、一层层稳重地包裹住男人的肩膀。
除了坏心眼故意般倒了过多的酒精之外,连半点差错都没有。
琴酒转回身,从车座下拽出行李袋、给自己套上新的高领黑衣,遮掩住绷带的痕迹。
他看了看左边若无其事的男孩,抓住他手肘——
“你做什么?不准碰我,”太宰呵斥道——这会儿又不像是不久前从高处主动往下跳了,“我没受伤!”
“那这是什么?”琴酒不理他,摁着小孩卷起他衣袖。
太宰瞪他,“你不是狗鼻子吗?这还闻不出来?是红酒——我没受伤,不准碰我!”
这种时候琴酒往往不会搭理小少爷的命令,大不了事后领罚。
他强行查看了小孩的手臂,同时被人恼火地踹了好几脚。
太宰的确没受伤,袖口深深洇出的鲜红也的确是红酒。
可是,在左边手腕的内侧、也留下再也难以消除的丑陋伤疤。
藏在绷带下,第一次被琴酒亲眼所见。
“……”
琴酒沉默了一下。
他生平所见疤痕不知凡几,唯独这个蜈蚣一样歪歪斜斜的创口令他突然一窒。
可是、琴酒又能说什么呢?
男人默不作声的,拎过急救箱,重新给小孩换上新的绷带。
“刚才,是在感谢我吧?”琴酒问,语调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