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口哨曲调从流畅变得有一些断断续续,中间不时的换气。

远远的,以麻生秋也的视力能看到一些动作。

对方在擦眼睛。

他在……

哭?

随后,少年结束了表演,用围巾挡住脸,就像是羞于见人地匆匆离开。少年是朝麻生秋也的方向抄近道离开,麻生秋也放下窗帘,阳光随之被掩盖,外面小跑离开的少年自然就没有看到自己唯一的听众。

少年在奔跑时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旁边落下的窗帘,然而缺钱和当众落泪的羞耻感让他无暇顾及这些,只想要早点回家躲起来。

家,本该是一个温暖的词。

他的母亲出生高贵的乡绅世家,是接受上等教育长大的女子,但是与这个时代很多崇尚贵族头衔的人一样,家里人把她嫁给了一个又丑又无能的男人,便是他的父亲——空有贵族头衔的懒人、酒鬼!

以他的家庭背景,本来不会沦落到在外表演口哨的程度,可是家里坐吃山空,他的父亲从未管过他与母亲的生活,久而久之,家里一天比一天穷,连房子也没有,靠与别人合租才能生活下去。

等到他中学毕业后,惊骇地发现家里已经无法供他读书了。

他的邻居,潜心研究音乐理论的万达里尔李提醒道:“亲爱的乔治,你有珍贵的音乐天赋,可是你的家庭不足以让你发展下去。”

学习音乐与学习其他艺术一样,想要发展就要花钱,很多的钱。

少年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