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之前郭嘉贾诩所说的,确未有半分夸大。
——可距当众用‘五谷丰登’那天,不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么,怎么还没淡忘掉?
而在神色各异的众人中,吕布无疑是最不满意的一个。
他时刻惦记着主公向来畏寒这点,本就不宜在寒风凛冽的地方多做停留,现怀里还缠了个没脸没皮的烫手山芋。
还不得赶紧进城,速将那娇贵的小东西放下?
见他们这一行人被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围得水泄不通,彻底堵住了去路,英武的面庞就笼上了一层风雨欲来的阴霾。
只因燕清久久未给出指示,而是驻马一动不动,吕布只得忍下心中的急切和不耐,安静了一会儿。
可见这些人迟迟不散,他终归是忍无可忍了。
他先按捺着脾气,向燕清送去几个眼神请示,得了许可,才不再抑制不快地拍马上前,气势冲天地喝道:“大胆!竟敢挡主公去路?!还不速速散开!”
吕布脸色铁青,浓眉蹙紧,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意。
他生得是世间罕见的高大伟岸,这会儿一身戎装,手持锃亮的方天画戟,脚踏嘶风神骏赤兔马,锐利虎眸一眯,就如那威风战神在世,直叫敌人心生畏惧。
纵使吕布并未作出实质的攻击行为,仅小幅度地掂了掂方天画戟,单是这身经过沙场千锤百炼的煞气腾腾而起,再洪亮如钟的爆声一喝,效果可谓是立竿见影的。
纵再不情愿,人群交头接耳一阵后,也只有巍巍缩回了。
燕清目送他们一步三回头地散开回城,不由长舒口气,才想起怀中的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