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如遭雷劈,难以置信的目光驻留在燕清身上片刻后,就一下栽到在了荀攸怀里。
吕布狭长凤眼微眯,嘴角无声翘起,露出个幸灾乐祸的小弧度。
哪知荀攸只是看着憨厚迟钝,动作却半点不慢。
往前倒的郭嘉还没挨上半点衣料,荀攸就往边上不着痕迹地偏了几寸,让他一下倒在了席上,撞得眼冒金星。
燕清无情地撇下刚兴致勃勃地没少跟荀攸胡说八道、现就装模作样的郭嘉不理,拉着之前被一直冷落的曹操,亲亲热热地说起话来。
曹操本就是不拘小节、在友人中也一呼百应的豁达性情,哪怕燕清现位列三公,是官高;将豫州尽掌手中,是权盛;生得天人之貌,是不凡,既然一点架子都没在他跟前摆,反这般亲厚地招呼,他也就欣然领情,顺畅地打开话匣了。
酒过三巡,佳肴溢盘,燕清见时候差不多了,便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不知孟德,接下来有何打算?”
曹操海量,又始终提着一丝警惕,是以酒意并未上头,却愣将两分醉意装成了七分。
只听他长叹一口气,口齿带着不清,口吻极为凄苦道:“现有西凉贼臣,乘衅纵害至尊,百姓受灾受难。袁氏有能无为,一度纵虎行凶,醒悟为时过晚。而那屠沽之辈,目光浅短,竟欲害殿下性命……唉!长往久去,社稷危矣!”
燕清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华美酒盏,也跟着叹了一声。
曹操醉眼迷离,继续道:“若陛下日后真有不测,而操这般铤而走险,能使大汉血脉得以保存,便是不枉此生了。而殿下一日在燕司空处,相信燕司空也一日能保得住他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