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外头天寒地冻的,店里也没几个客人,他只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自认倒霉:“算了算了,这是你家兄长?”

赵云沉默地背起兄长,一手拿着擦得锃亮的银枪,步履稳健如风:“正是。”

店家见状,心中颇感惊叹,一边领他上楼,一边询道:“常山郡离这不远,也称不上近,这世道如今又乱得很,就你一人还敢带个病人上路?”

赵云一改方才杀价时的据理力争,惜字如金道:“尚可。”

店家从这轻描淡写的语气中,不难想象出这年纪不大的儿郎其实多半是个狠角色,不由暗自称奇:“但这大冬天的,何必这么折腾病人?”

话刚出口,店家自己就想起来了,一拍脑门:“莫不是为华大夫来的罢?”

赵云眼睛一亮:“确是如此。不知您可知那位神医如今何在?”

他父母早逝,与兄长相依为命,偏兄长体弱多病,常年缠绵病榻,也没少在当地求医问药,效果却是不佳。

他前不久从两马商处听闻,有一妙手回春的神医华佗,就在谯地为那病症相似的郭别驾开方配药,就怀抱期望,带着不好再拖的兄长来,想寻访名医。

否则兄长这般状态,他也不能安心远行,投效一方势力。

店家耷拉下了脸,叹道:“哎哟,那你可来晚了!华大夫早在半个月前就离开谯地,执意云游行医去了——”

赵云脑子里嗡的一声,犹如五雷轰顶,霎时双目睁大,难以相信地怔立当场:“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