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燕清心里也警惕了几分。
他虽不怀疑曹操现是一颗赤诚忠心,要救这岌岌可危的大汉社稷,但对方之所以带走夏侯一族去别处起家,显然就是始终对他怀有戒心,却又不便冲突。
渤海虽不大,可作为发家的起点,也是绰绰有余了——偌大冀州就在咫尺,燕清可不信曹操选这地方,还能没点进取之心了。
吕布不满道:“主公忙前忙后,他倒在后头跟着捡便宜了。”
就连被主公留在兖州执掌行政的前守宫令荀彧,他那兖州牧的官职,还是主公跟洛阳那些人磨了许久才得到的结果,可那曹操什么事儿都没给主公干,凭什么就捞到个太守当了?
燕清正揣摩着曹操或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小心思,闻言微抬下颌,眉眼弯弯道:“怎么,奉先是羡慕起他了?”
吕布顿住了。
燕清这微带着诱导意味、老让他不经意间说错话,紧接着吃点甜蜜的小瓜落的问句,他已是极为熟悉,都快养成了一道条件反射了。
自家主公近来对他的态度大变,从一昧的温柔体谅、耐心纵容,到刚柔并济、软硬兼施;又从极偶尔地摸个背,拉拉手,到但凡说到怒处,虽还是‘君子不动手’,却是直接上脚,不轻不重地踹上几脚都有了。
好的时候还跟以前一样,不好的时候,就粗鲁地踩踩腿背,用凶暴的语气骂他呆瓜笨蛋、朽木不通,公事上一言不合,还随手抄起那软绵绵的枕头、使劲儿砸他身上……也是家常便饭。
吕布倒是不恼,还觉自家主公无论啥样都率性潇洒,又是举世无双的漂亮好看。
在感到新鲜有趣之余,心里也是爱得不行,极为享受的,只为了配合主公发脾气的目的,他得一边挨着,一边装装无辜疑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