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看破了他们心思一般,笑眯眯道:“我故意不作声张,就是不想闹得众人皆知,沸沸扬扬。现有我最爱重信倚的诸位在此,还来了这么一场大胜,便是再好不过的贺礼了。”
如果说方才诸侯在的时候,燕清还是那个温文儒雅中透着疏离和傲气的大司空,这会儿就似画中仙人步出了水墨画作中的缥缈背景,变得平易近人,优雅可亲。
在座之人同他相处时日不短,当然分辨得出这偌大区别,心里便依燕清所说那般,渐渐放松许多,也跟着看起玩笑来了。
“都喝都喝,酒水管够。”燕清大方说着,这会儿又从怀中取了张干净帕子出来,掷到遭了无妄之灾、莫名被吕布喷了一脸酒水的那员小将身上:“擦擦。”
那小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嫌弃模样,正埋头拿自个儿袖子擦拭面上那湿漉漉的酒渍,然而就这微小的动作,也牵扯到身上繁多的伤口,叫他痛得口中嘶嘶有声。
忽见一物飞来,他早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就利落地一把擒住了:“多谢主公!”
结果他不抬头还好,一抬起头来,燕清就被小惊了一跳:“你这脸是?”
这人身形修长,声音听起来岁数也不大,偏偏顶了一张青紫交加的脸,成了颗根本看不出原来面目的猪头。
孙坚重重地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道:“这便是那自作主张的该死逆子!”
燕清眼皮一跳。
他想起前几回见到孙策时,那张绝对当得起‘美姿颜’这三个字的英俊面孔,再拿它跟眼前这鼻青脸肿、如同毁容的小将的模样一比,着实……也怪不得他看不出来了。
把风流倜傥、自身也相当臭美、以出色相貌为豪的俊气少年郎打得面目全非,可绝对是亲爹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