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

燕清一愣,只有坐起身来,去摸索刚褪下不久的外袍。

吕布一扫之前的忐忑,直在心里将没事儿来搅和的曹操骂得狗血淋头,面色依然沉毅,用火折子将灯重新点上,就自动自觉地帮燕清披衣整发了。

果不其然,亲兵报来求见的,正是曹操。

“请他进来罢。”

除一袭长发仍然披散着外,仪容已恢复规整得体的燕清坐在席边,而吕布默然正坐在他侧后,上身微微前躬,俨然蓄势待发的保护姿态。

当曹操一边告罪,一边掀帘匆匆而入时,显然没预见到在沙场上所向披靡的吕布也会在这里,这对比鲜明的一柔一刚,叫他不由怔了一怔,直到被吕布凉凉瞪了一眼,才回神行礼道:“方得急报,不得不扰了司空清眠,还请恕罪。”

燕清摇了摇头,笑道:“既是急报,何言‘扰’字?孟德且坐下罢。”

“多谢司空。”

曹操小舒了口气,自若地落了座,再向燕清身后那存在感十足的吕大将军也点头致意。

燕清他微露犹疑,便道:“奉先为我心腹,孟德但说无妨。”

曹操微微点头,沉吟片刻后,开门见山道:“现董贼胁迫朝廷,谋害先帝,擅立新皇,正是恶贯满盈。”

燕清似笑非笑地打断了他:“这些众人皆知,不必赘叙,能劳动孟德深夜来此,此事定然不下哦。”

曹操不由失笑,神色间显然放松不少,从怀里取出一明黄布帛,递予燕清:“恐怕不止是操一人,其他诸侯定也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