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徐荣没甚么心腹部下,而多是上官牛辅拨过来的、办事也不尽心之人,还不得激起一片腥风血雨。
李傕瞅着这风雨飘摇的不安情景,心里发虚,也一时间不敢有什么动作。
他一面咬牙暗骂徐荣拍拍屁股就走、太不讲道义,又一面盘算着得等多久才能叫这波风头过去,再奔新的前程。
熟料大晚上的,他正在帐中歇着,又一波如狼似虎的董卓亲卫蛮横地闯了进来,把他的物品翻了个底朝天,冷着脸收走了柜里所有的文书信件,就撇下他跑了。
李傕心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是什么个情况?
他这会儿才深刻意识到,地位不同以往的滋味究竟如何——若换作在虎牢关大败之前,他是绝无可能半点消息都无法提前得到、彻底被打个措手不及的。
李傕拍了拍胸口那放着燕清亲笔信的位置,强自镇定地询问卫兵,才知晓原来有人向董卓告密,道军中高阶将领因知他撤军不战的用意,怨他耽误了他们前程,多生出通敌之心,宜速盘查之。
李傕心忖这还得了。
哪怕燕清的信件不在被搜走的其中,谁还没点不好叫主公知道的秘事?这下一股脑地被收走了,又正巧赶上董卓心情恶劣,最为多疑的节骨眼上,纵使没事,也能轻易被当成大事。
李傕不可避免地想起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因袁绍出逃而背上了‘或会里应外合’的嫌疑,而被董卓亲自率人,冷酷无情地屠了满门的太傅袁遗。
那不正是个前车之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