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困惑来,嘴一点点地张开,模样看着有些可笑。

燕清胸腔里心脏狂跳,费力装出一副纯洁无辜的模样,歪歪脑袋,小心翼翼道:“……啾?”

吕布:“…………”

吕布双目瞪大,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燕清被如被恶虎一寸寸打量一般,直感毛骨悚然,都寻思着要不要干脆变回来算了,吕布却一脸不可思议地晃了晃脑袋,然后一边继续紧抓着那根被强行压下、导致燕清暴露的树杈子不放,一边眼珠子都不带挪动半寸的,把腾出来的一手往自己怀里摸索。

很快就扯出一条土气得很、却一看就沉甸甸的大金链子来,底下垂着一个造型滑稽的坠子。

燕清禁不住腹诽:这该不会又是一颗乳牙罢。

吕布知道要印证的是一个多疯狂而荒谬的猜测,心跳如擂鼓,指头都有些发抖,却还是足够灵活地触动了坠子上的小机关。

只听轻轻的啪嗒一声,他那两指之间,就挟了一根灰不溜秋的细小绒毛出来。

燕清在极度的莫名其妙下,都顾不上恐惧了,就低着脑袋,看吕布近乎诚惶诚恐地捏着那根短短的绒羽缓缓凑近,眯着眼睛,借天上洒落的月辉和不远处的灯火照映,认真严肃地在他身上比划起来。

碍于吕布这怪异过头的行为,燕清连大气都不敢喘了,脑子里只回荡着这么一个猜测——难道吕布年幼时养过一只小麻雀,长得刚巧和他这会儿一模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吕布才直起腰来,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他眸光凝重许多,将那绒毛谨慎放回原处,就朝这瑟瑟发抖的小灰雀摊开了手,示意跳到这上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