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暴发户的家底子……是真称不上厚实的。

打理内务,孙策顶多会点皮毛,在初到时大笔撒钱,大张旗鼓地代燕清收买人心,惹得人蜂拥而至,结果光是筛选最初的几百人,就头疼得他整宿都难以安眠。

眼见着钱快花得见底,合格的人选却只险险够跟主公吹下的一半,孙策为将搞砸差事这点犯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曾与他结为昆仲的周瑜便翩然而至,挥挥手,送上了大批物资,来了回货真价实的雪中送炭。

在这其中,既有周瑜自己攒下来的,也有其从父、现丹阳太守周尚名下的。

相比孙策与故友重逢时的喜出望外,激动得难以自已,周瑜要淡定许多。

他虽还无官无职,但凭逸群才略,使族中知他之能者,都忍不住多看重几分。

尤其是从父周尚,对周瑜的话虽非言听计从,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极信服的。

于暗地里默默看着孙策莽莽撞撞地碰了一段时间壁,落入困境的周瑜而言,是否出手相助,也着实困扰了他好一段时间。

若是孙策是自立门户,欲济大事,又表现出了大器之相,那还好说。

偏偏孙策是随父亲投效到了燕清麾下,性质便大有不同了。

燕清有多受庶族子弟的追崇,便有多招些名门望族的怨恨——在荀家的几株芝兰玉树投靠后,虽多少有了改善,可谁都清楚,燕清的志向,同他们所期望实现的,其实并不站一边。

燕清这下看着是势如中天,炙手可热,但谁又知道,这份隐秘的野心勃勃,究竟是春秋之质,还是昙花一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