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下手也毫不含糊,甚至娴熟得不像初次:先是把满是酒臭的衣袍给飞快地扒个干净,趁着炉火将室内烘得暖融融地,立马换上在火盆边温好的寝服,又扶对方坐起,灌了一碗醒酒汤,才将人送入被窝,掖好被角。

这一系列动作,被燕清完成得无比连贯,可谓一气呵成。

燕清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成品,最后在郭嘉熟睡的脸颊上捏了一捏,便要离去。

不料刚一转身,就被扯得一顿,原来是袍袖被理应安安分分地躺在榻上的人给拽住了。

郭嘉眼眸清明,哪儿还有半丝醉醺醺的模样:“主公,请留步。”

燕清一怔,失笑道:“席上不过一个连冠都未及的周公瑾,你装醉做什么?”

郭嘉一本正经道:“后生可畏,况且假醉一场,倒也便于观察。”

燕清听出他话语间流露出几分要抵足长谈的意思,不由莞尔:“那我便要洗耳恭听了。”

他干脆利落地褪了外袍,吩咐典韦带人守远一些,重点看住走廊后,就掀开被子躺了进来,跟郭嘉紧挨在一起,随口调戏了句:“能有郭少府做这暖床人,我也是死而无憾了。”

郭嘉纵被迫渐渐习惯了主公的偶尔戏言,听了这话,也还是没忍住嘴角抽抽。

他的口头便宜,又哪儿是那么好占的?立马反唇相讥:“主公若肯松口,莫说是某这个区区少府,吕大将军,就连嫡亲的皇子,当今的圣上,怕都乐于自荐枕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