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燕清真有异心的话,只怕一开始就连躲都唯恐躲不及,又哪儿会在得到命令之前,冒着伪造诏书的杀头大罪,辛辛苦苦跑这么吃力不讨好、容易损兵又折将一趟?
卢植清醒过来后,面色越涨越红,也越感羞愧难耐。
他是太糊涂了,将奸臣误作后盾,却将忠骨视为奸佞……
实在对不住陛下,也对不住燕司空啊!
——自省得几乎要老泪纵横的卢植,做梦都不可能想到的是,他之前针对刘康的怀疑非但一点没错,对眼前这正气凛然的堂堂燕仙君的胆子,他也低估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可是昔日单枪匹马,就敢变成吕布模样,出入何大将军府,愣是驴走了张辽和一千新兵,又是靠这一千新兵蛋子,就能毫不犹豫地对上数倍于他们的西凉精锐的狠角色。
不提将皇帝踩在脚底下暴打一顿的恐怖,单凭这几桩事里凸显出的胆色,要伪造一道小小诏书,就已绰绰有余了。
只是世人多被燕清漂亮无害的外貌,温文尔雅的谈吐气质所麻痹,在最初的惊叹过后,就将这归为市井流言的夸张不实了。
甚至还有人以为,真正出力的其实是身边那头猛虎吕布,顶多是把功劳算到燕清这主公头上了。
燕清不知卢植的默默垂泪,也未将方才的小小冲突放在心上,只专注于眼前之事。
这次进京,对他们而言只是短暂修整,顺便恫吓一下蠢蠢欲动的牛鬼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