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还傻乎乎地在前挺着,韩遂那头却早跟燕清暗通款曲,条件统统谈好了,得到的后路,自然就比他的要坦实得多。

否则韩遂犯的过错,性质要更严重一些,怎偏偏是对方什么事没有,他却损了人马不说,还得搭个儿子进京,甚至割出一个郡去作为赔罪?

韩遂可不知马腾对他已恨得牙痒痒的,只知道自己是纠结了一宿到底是撤军还是不撤军,结果天光一亮,就听底下人慌张来报——

马腾一声不吭地,说要好好想想,明日再跟他具体商量,却是连夜将寨木拔了,只剩一顶顶空帐篷,人给撤得一干二净!

韩遂当下被惊得头皮发麻。

他这边的军队眨眼就没了三分之一,哪儿还有跟燕清的虎狼之师叫板的底气?

他心里将莫名其妙就临阵脱逃,毫不讲信义的马腾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脚底则毫不含糊,就跟抹了油似的迅捷果断。

燕清究竟是真高洁还是伪君子,这且不论,反正这么个大好机会若摆在他面前的话,他是绝技不会放过的。

以己度人,他当然得尽快撤退了。

等燕清军那陆陆续续地起了身,准备生火做饭时,就讶见对面的西凉军一个个拔寨上马,如有恶鬼在背后追撵一般,各个跑得飞快。

沐浴在一干知情人钦佩崇敬的目光中,燕清只慢悠悠地拍了拍沾着饼沫的掌心,又嫌没擦干净,就不着痕迹地揪住郭嘉一袭袖子,飞快地在上头擦了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