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自己耍了小心机,就肯定要防着别人也同他一样弄段捉刀轶事出来。

万一对面也用了替身,杀错人不就枉作小人,白折腾了一场?

被众人以放肆目光打量时,容貌清丽的宠姬羞涩得往人高马大的燕清身后躲了躲,小小的动作似弱柳扶风,端得是楚楚动人。

乌桓王蹋顿最好娇弱的汉女,看得眼都发直了。

而在别人看不到的背面,她则瞬间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自袖中轻轻抖出几张画像和关于面貌特征的记载,借着身侧这具因女性躯体靠得太近而感到别扭、变得十分僵硬的雄躯的掩护,默默与方才所瞥见的景象进行比对。

确定都吻合了,她便放下心来,捏了捏专心背稿子的燕清后腰。

——可以开杀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得信号,正因渐渐忘词而背得越来越缓慢的燕清,狭长虎目精光四射,犹如一头本在懒洋洋打盹儿的巨虎,突然看到可捕食的无知猎物,而整个活了过来。

他将松松揽在美姬腰肢上的手臂倏然一收,连半句废话都不带的,就以饿虎擒羊之势,自座上猛然扑向离他最近的于夫罗!

短剑寒芒疾现,带起血柱飞射!

于夫罗脸上的表情还冻结在方才的微笑上,被吕布干净利落地一扼一提再以刀刃一抹,甚至都来不及惨叫出声,就跟被雄鹰的利爪死死锢住的鸡仔一般咕咯一声,被自己那被切断的脖颈里不断涌出的血液,给呛得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有心算无心,骁勇善战,不知斩过多少取过多少汉民首级的堂堂南匈奴首领,就这么窝囊地被吕布一击毙命。

席位就在于夫罗旁边的轲比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溅了满脸满身又腥又臭的鲜血。